【小說】PAYBACK 04 內容試閱 PART.2（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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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怎麼贏？」
我一邊絞盡腦汁思索要出給蔡度相的十道題目，一邊問神經病。現在神經病連深夜時段也窩在熟悉得如同住了好幾年的頂樓加蓋套房。一般來說，他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因為只要他來了，屋主每三十分鐘就要上來拜訪一次，導致他沒辦法和我做任何事，所以他不喜歡在此久留。然而，得知今天社長與夫人一起去參加聚會後，他便懶洋洋地坐在小套房中，閱讀著夫人留下的武俠小說。
「你知道了能幹嘛？」
能幹嘛？我是要參加對決的人，當然要知道方法才能取勝啊。
「要是你異想天開以為自己努力五天就能取勝，那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
「所以你要我直接認輸嗎？」
「當然要贏，但你不用多做什麼。」
「說清楚一點，不要裝模作樣，講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
他好煩。他讀的書好煩。書名寫的漢字也好煩。不僅如此，底下的副標題也是漢字……咦？漢字？我又仔細看了一下──欲深谿壑。我趕緊查看出題規則。
第一題：給予三項提示的聯想問答。
第二題：四字成語。
有四字成語。雖然可以從成語辭典隨便挑，但數量太多也不容易拿定主意。不過，我覺得就是它了，畢竟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的成語，而且裡面包含「罵」這個字，相當適合這場互相謾罵的對決。好，就選欲深谿壑吧。我認真在紙上寫下第二題的題目時，感受到了一股視線。神經病的目光離開書本，正盯著我看。
「你選了欲深谿壑對不對？」
「……」
我板起一張臉，裝出處變不驚的樣子。
「告訴我，你的計畫是什麼。」
「你別出第三題，留給我。」
他沒理會我說的話。我看了看紙上的說明文字。
第三題：與症狀或現象相關的詞彙。
幹，怎麼可以把出題規則寫得像謎題啊？到底要我怎麼出？說到症狀的話，我只想到感冒症狀。但既然他那麼說，第三題就算解決了吧？
「如果你不告訴我作戰計畫，就給我出去。」
「我本來想和你一起出第一題的。」
「……讓你多待五分鐘。」
就這麼加上條件後，我聽他念出第一題的題目，並認真寫在紙上。
擲骰子、塞．湯伯利一九六二年的作品、五十五歲死亡
達成目的後，我看著時鐘告訴他。
「五分鐘到了，如果你不說出作戰計畫，就自己出去吧。」
話雖如此，我心想如果他答應替我出完剩下的題目，就允許他留下來。第四題是運動用語，我可以自己處理，但到了第五題又再度面臨難關。
第五題：與數字「５」有關的問題。
爛透了，真是爛透了。
「我不是說了嗎？就算你知道了，也不用多做什麼。」
「所以你要我每題都答錯，直接輸給他嗎？」
「你至少會答對一題。」
「你怎麼知道？」
「有一次求救機會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想到有一次求救機會，可以上網搜尋或打電話。我當然要打電話給神經病，要是他答不出來，我就要在直播節目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只答對一題要怎麼贏？」
「又不是不可能。」
他盯著書本回答我。咦？那瞬間，我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這就是你的計畫嗎？讓我答對一題就獲勝？」
真無言。那樣就要對方答錯我出的所有題目耶。等等，這也不是不可能，認真想想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出題的是我，我只要出對方絕對沒辦法答對的問題不就好了？
「幸運的話，說不定會出現你能回答的問題，可以多答對一、兩題。」
「怎麼可能？對方也會把每一題都出得很難，讓我沒辦法答對任何一題吧？」
「不會每題都很困難，大概會有三題是簡單的。因為他們想重挫你的形象，呈現出你連簡單問題都回答不出來的樣子。要是他們認真調查過你，反倒有可能一半題目都是簡單的。」
如果這是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
「他們真的會冒那種風險嗎？要是我統統答對怎麼辦？」
「……」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只是在想，如果你在開玩笑，我要不要配合笑一下。」
我們之間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後，我終於開口。
「對不起，不好笑。」
「嗯。」
他繼續看書，我也重新低頭看著紙張思索題目。又過了一會兒，我才再次抬起頭來。
「你不走嗎？」
「我要在這裡過夜。」
「你不要留在這裡嫌我髒，想耍廢就回你的高級公寓去。」
「不要，我就是愛賴在這裡又愛嫌。」
「你是小孩子嗎？」
「搞不好是啊，在你面前我又不是一定要裝成熟。」
我皺起眉頭看他，他的眼神卻沒有離開書本，繼續開口說道。
「我會在你面前無理取鬧、讀武俠小說耍廢，想賴在你身邊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黏著你。」
我默默凝視他一段時間後，才繼續低頭出題。直到深夜時分，我們又鬥嘴了幾次，但就只是鬥嘴。他繼續看他的武俠小說，我繼續做我的事。既沒有做愛，也沒有駭人的告白。不過，我很開心。

 

──《PAYBACK04》試閱Part.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