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PAYBACK 04 內容試閱 PART.1（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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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分鐘前還要死不活的人，瞬間充滿幹勁衝了出去。我一邊心想「他真聽話」，一邊準備按照原定計畫坐到階梯上時，震動的手機螢幕上顯示了神經病的名字。電話剛接通，就聽他沒頭沒腦地問道。
『你在哪裡？』
「你要去美國嗎？」
『是我先問你的。』
「是我先用簡訊問你的。」
『嗯，要去。』
聽見意想不到的回答，我倏然愣住了。他又問了兩次我在哪裡，我才終於開口。
「愛麗絲社長的朋友在舉行開幕活動。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眼前能看到什麼？』
「眼前？樓梯和緊急逃生門。先別說這個了，你去美國之後，什麼時候回……」
我還沒問完，鐵門便忽然被打開。方才鬥志昂然離去的眼鏡男又再次折返，探出頭大喊。
「對了！我還沒向你道謝！」
『那是誰？』
電話裡外同時有聲音傳來，我簡直接應不暇。我先用手勢示意眼鏡男說沒關係，然而激動的他卻大聲詢問。
「原來你在講電話啊……我、我可以問叫什麼名字嗎？」
『不要告訴他。』
「什麼？你說什麼？」
這次我回答了通話對象。
「啊，我只是想知道名字而已，沒有惡意！」
「不，我不是在跟你說話……」
「喔，那就告訴我名字吧！」
『叫他滾一邊去。』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真是個該死的王八蛋。』
兩邊輪番轟炸，我被吵得頭昏腦脹又十分無言。人家只是問個名字而已，幹嘛罵人啊？我憑著對神經病的反抗心理，對眼鏡男開口。
「我告訴你名字吧。」
「好！」
『你……』
「尹傑伊。」
『……』
「喔──好。」
得到答案的他，立刻紅著臉離開了。終於少一個人在旁邊吵鬧，我繼續對著剩下那人斥責。
「雖然他問我通話對象的名字的確很怪，但你幹嘛一直隱藏自己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什麼國家機密嗎？」
『你偶爾犯蠢真讓人安心。』
「什麼？」
『不要移動。』
電話被掛斷了。我一時有些錯愕，低著頭愣愣地看著手機。連我在哪裡都不知道，就透過電話發號施令，還指望我乖乖聽話？但我還是在原地坐著等了五分鐘。又多等了兩分鐘之後，我才再次站起身。等了這麼久應該可以了吧，反正那小子也不可能立刻開門進來，確認我有沒有移動……嘰咿，門被打開了。
「嗯？我是聽說尹傑伊在這裡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見到了更想見到的人呢。」
是鄭義哲。但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走了一個蔡度相，現在換這傢伙了嗎？哪門子的開幕活動會聚集這麼多惹人厭的人啊？再這樣下去，我看連死掉的金會長也要復活過來參加活動了。
「你在等人嗎？看見我之後，表情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我的臉本來就長這樣。」
他噗嗤一笑，雙手在胸前交叉，站到我面前。幹嘛擋路啊？
「你為什麼在這裡？」
「不用你管。」
「我們好好相處，一起交流有趣的故事吧。我們還有共同話題耶。」
「沒有那種東西，請你離開。」
「咦？你不好奇尹傑伊的事嗎？也不好奇我為什麼關注尹傑伊？」
「對，不好奇。」
我果斷回答後，他好像忍不住似的，嘴唇明顯地彎起。
「尹傑伊都卸下理事職務了，你真的不好奇他會摔得多慘嗎？」
這個人簡直和神經病一樣愛笑。雖然兩人的笑容都很虛偽，但這個人的微笑顯然更令人反感。
「鄭義哲先生。」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開口詢問。
「你喜歡尹傑伊嗎？」
「怎麼了？我對尹傑伊展現興趣，你就吃醋啦？」
「如果你一想到自己在尹傑伊面前張開雙腿就濕成一片，我應該才會吃醋。」
「哈哈，我還沒有想像過呢，不如來想像一次吧？」
「別唬爛了，你最好沒想像過。你一定每天晚上都幻想自己一邊幫尹傑伊口交，一邊打手槍吧？啊，是不是小到根本握不住？」
「哈哈，也沒那麼小。我從來沒有把尹傑伊當成性幻想的對象，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開始興奮了呢。」
哈哈哈哈，他爽朗地笑著，見我毫無反應才終於收起笑容。
「為什麼那樣看我？」
「我不清楚你有什麼意圖，但我好像知道一件事。」
「知道什麼？」
「你是有備而來。不管聽到什麼都故作從容，假裝自己胸有成竹、洞察先機。我認識一個人，他也像你一樣嫉妒別人過得比自己更好，內心卻又藏著自卑，想變得和對方一樣。雖然他現在淪落到連狗都不如了。」
這一次，他沒有回應，就只是笑著。我也回以笑容，用一句話為他總結。
「你是尹傑伊的狗耶。」
「我得澄清一下，我只是偶然碰上機會，才出現在尹傑伊面前罷了。」
「什麼機會？」
「尹傑伊不是出現弱點了嗎？就是你。」
我乾笑一聲。
「你的確是尹傑伊的弱點。就算沒有愛，你也是尹傑伊的弱點。你應該有隱約感覺到，尹傑伊沒辦法愛人。即使看在別人眼裡是愛你的表現，實際上只是他的占有欲作祟，是被誤認為愛的執著。所以要是你死了，他大概會把你做成標本。」
「……」
「你不高興了嗎？還是你早就料到了，所以感到無奈？為什麼那樣笑？」
我笑了嗎？當然是因為好笑啊。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尹傑伊，但看來你對我一無所知。」
「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不在乎尹傑伊對我懷有什麼感情，因為我會將他的感情解讀成愛。這是取決於我自己，所以我不會對你的話感到不高興或憤怒。」
「……」
「啊，你剛才露出破綻了。」
「破綻？」
我指著他的臉。
「你剛才一副嫉妒的表情，露出『居然有人那麼愛尹傑伊那種傢伙，煩死了』的樣子。」

 

──《PAYBACK04》試閱Part.1（完）